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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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风口浪尖的两个月，元汐桐没有来看过元虚舟一次。

&esp;&esp;颜夫人告诉他，元汐桐本就才生出灵根，境界不稳，又因目睹邢夙被断臂，急火攻心，当场晕倒。秦王府深陷舆论漩涡，人多嘴杂，所以她与秦王商议过后，连夜将她送至了郊外的庄子里静养。

&esp;&esp;这是对的。

&esp;&esp;明哲保身是对的。

&esp;&esp;他的阿羽很聪明，也很心狠。这样即使他不在帝都，也无需担心她会被流言所累，受人欺辱。

&esp;&esp;天子诏令公布之际，恰逢太白食昴的特殊时期，玄瞻大神官亲入帝都，欲将元虚舟护送回他的母族天矩山。

&esp;&esp;早春时节，清晨的草面上全是霜，呼吸时牙齿咯咯作响，四面都透着寒意。但刺骨寒意很快被激愤的人群所驱散。

&esp;&esp;元虚舟的流放地在天矩山，他的母族。

&esp;&esp;自罚三杯一般的好去处，虽给足了九凤国的面子，但此举却无异于将元虚舟架在火上烤。

&esp;&esp;察觉天子真正用意的镇国将军邢磊，早早便差人聚集了城中百姓，在元虚舟出城之日将秦王府团团围住。不为别的，只为将这位未来大神官的名声踩落谷底，再不翻身。

&esp;&esp;是推波助澜，亦是泄愤。

&esp;&esp;饱含憎恶的痛骂翻越高高的院墙，落在大门后，秦王府众的耳中。

&esp;&esp;府内仆役深知小王爷的为人，与人理论的本事早已娴熟，闻言本打算开门对骂，却被元虚舟抬手制止。

&esp;&esp;十五岁的少年，还在长身体，本就如抽条的柳枝般清清瘦瘦，现下轮廓看着更是锋利苍白。这两月以来，他虽处于足不出户，被严加看管的状态，但他耳目、神识皆在。

&esp;&esp;故意要直面骂声，他并未将那些声音屏蔽。

&esp;&esp;反正，听多了，也就无所谓了。

&esp;&esp;无所谓到，即使骂声此起彼伏地蹦到他眼前，他也能面无表情，置身事外，如同别人口中所描述的那般，像个真正的孽障。

&esp;&esp;秦王和颜夫人送他到门口，原打算跟着他一起出城，却被元虚舟婉拒。

&esp;&esp;“已经够给父王添麻烦了，接下来的路，我自己走就好。”

&esp;&esp;秦王这段时日，为元虚舟之事奔走游说，眼窝都深了许多。闻言他摇了摇头，拍着元虚舟的肩膀道：“做儿子的不就是来讨债的，你去神宫之后，还能找爹爹讨几次债？这次是爹爹没本事，还是你娘亲出面，圣上才同意让你回天矩山暂避风头。”

&esp;&esp;元汐桐在庄子里静养，没有到场送行。颜夫人主动解释：“阿羽她……身体还未恢复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我知道，”元虚舟点点头，“这种场景，我也不愿让妹妹看见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会写信回来的，等妹妹身体好些了，劳烦颜夫人将信交给妹妹。”他说。